北京荨麻疹好的医院 http://disease.39.net/bjzkbdfyy/220324/10490515.html 男友相恋六年的初恋回来了。 婚礼将至,他却总是背着我打电话发消息。不安和嫉妒啃噬着我。 终于,在婚礼前,他对我说:“李曳,我们取消婚礼吧。” 再见到俞萄,是一个夏日傍晚。 持续一天的艳阳将风烤得滚烫,拂在脸上热烘烘的。 为了找个合适的婚宴酒店,我和程照横穿整个姜城,跑了一个下午。 看着程照满脸疲惫,我不自觉生出愧意。程照对于酒店的要求并不高,是我坚持多看几家多比对的,人生中唯一一次婚礼,我不想留遗憾。 “程照,你是不是累了?”我小心翼翼地问道。 他摇摇头,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。 程照脾气很温和,大部分时候看不出他的情绪。可是相处久了,我也多少摸出了一点规律,每当他将面孔板得僵硬时,便是生气了。 负责接待的值班经理接了个电话便跑没影了,我们站着看了许久都没等到他回来。酒店的空调并不给力,汗水沿着额头和后背往下淌,沉闷的空气就如我们之间的氛围一般僵滞。 “可能还是刚刚那家酒店比较好。”我试图挽回一下气氛。 他抿了一下嘴巴,点点头,满不在意的样子。 下电梯的时候,终于碰见了刚刚失踪的值班经理。 大约是我对空调发表了过多看法,他忙不迭地比划,表示今天故障。 他一边侧身走路,一边向我们表达歉意,忙中出错地撞上了往里走的客人。 看到值班经理向对方致歉,我便想趁机走人。 可是身边的程照却像被谁施了定身术,眼睛直直地看着值班经理的方向。 他面露震惊,方才死灰般的眼睛像是被什么给点亮了。 顺着他的目光,我看见了俞萄。她比之前更漂亮,更有气质了。 俞萄也看见了我们,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。 俞萄和程照是彼此的初恋,相恋六年,原本打算大学一毕业就结婚的,可是毕业一年后俞萄向程照提了分手。 我的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个巨大的鸡蛋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 还是程照先走上前问好,方才僵硬的侧脸终于显露出一丝生机。 俞萄对他笑了一下。 她笑起来一向是极好看的,左边唇角一枚梨涡总是随笑容漾起,既可爱又迷人。 也不知是受什么驱使,我近乎急迫地走过去,挽住程照的手。 程照的身体极为明显地僵了一下,轻轻地挣开了我。 俞萄向下瞥了一眼,笑着说:“好事将近?恭喜二位了。” 不知为何,我觉得这笑容刺眼极了,好似在嘲讽,又像是在挑衅。 程照问她:“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?” “我打算回来发展了。” 她说得云淡风轻,可是这句话却在我和程照心里刮起了飓风。 临走,俞萄主动和我们交换了电话。 回去的时候天空下起了暴雨,车里没开音乐,只听雨水疯狂地击打着窗户。 程照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,大部分时候都处于若有所思的状态。 但是偶尔又会露出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,仿佛是在回味方才的偶遇。 自从那天偶遇过后,程照时常不自觉地看向手机。 “你在等谁的电话吗?”我这个人有个毛病,说话常常只顾自己痛快,根本不去想后果。 程照不耐烦地拿起手机,躲进书房。 认识他这么多年,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厌烦。 我敲了敲他书房的门。 没有人应声。 我明白这是不希望别人打扰的意思,但还是忍不住抬高声音问: “酒店定一下吧?定那天看的倒数第二家,怎么样?” 里面传来脚步声,门开了。 程照冷着脸说:“定最后一家吧。”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。 是因为俞萄的那句“我做企划,跟这家酒店有合作,可以帮你们要折扣”吗? 我甚至没有勇气追问原因。 不安的情绪在心底里翻滚,好像沸腾的水,咕嘟咕嘟的,一刻不停。 我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可以倾诉,唯有一个是工作中认识的甲方,顾芊。 可她现在正为儿子升学的事情发愁,我也不忍心打搅她。 我不找她,却收到了她发来的消息。 「沈宗正出轨了。」 肯定句,也没有「可能」的字样。 「怎么发现的?」 「他没藏。」 很快,我就明白了顾芊的「他没藏」是什么意思。 我们同行之间常常会请吃饭,轮流制。 今天你做东,明天他做东,唯一不变的是一起讨好在场的甲方爸爸。 沈宗正便是这个有钱的甲方爸爸。 他和顾芊在同一家公司工作。结婚之后,顾芊就辞职了。 一桌八个人,我因为路上堵车,到得有些晚,只比甲方爸爸早了一点。 “怎么九个座位呢?还有谁要来?”落座后,我问旁边人。 旁边做东的蒋总是个江湖气十足的,笑起来有些猥琐,“待会儿你就知道了。” 话音刚落,就见服务员领着沈宗正进来,后面跟着一个人,竟是俞萄。 酒店碰见那天,俞萄只穿了一件普通连衣裙。可是今天的她很不一样,入眼的是白晃晃的大长腿,细又笔直,堪堪收入包臀窄裙。 底下蹬着一双恨天高,气势颇足。黑直长发垂至腰间,那腰肢只怕折一下就要断了。 我张了张嘴,想打个招呼,声音却卡在了喉咙口。 沈宗正的脸上毫无尴尬之意,反倒转身搂住了俞萄的腰。 在场众人也不是第一天见到这种事情了,适应极快,纷纷起哄。 在这起哄声中,俞萄向我瞥来,脸上似笑非笑的,可是眼梢唇角都饱含嘲讽之意。 她笔直地向我走来,在我身边坐下。 沈宗正疑惑地看了她一眼。 俞萄轻轻说了一句:“叙个旧。” “你们认识?”沈宗正惊讶地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我。 俞萄却扑哧笑出了声:“不止认识,她还接手了我的前男友。” 空气只凝固了一瞬,就被身边人的大笑给冲破了。 在这笑声中,我不自觉地挺直了背。 俞萄整个人凑过来,伏到我的肩头。 清冽香水味冲入鼻尖。 “我们还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呢。”她的气息离我很近,声音甜美悦耳,“从幼儿园到高中,我们全都在一块儿念的。” 我侧过脸看她。 她的鼻子挺立,长而卷翘的睫毛好像蒲扇一般,随着眼睛的眨动一下一下地扇着。 而后,她转过脸来,潮湿的眼睛靠得很近。 “你妈还好吗?”她说话的时候尾音轻轻上挑。 随后,她微微笑了一下。没等我回答,又忽然从我的肩头离开,起身走到沈宗正旁边坐下。这之后的两个小时里,她就好似从未认识我一般,再没主动跟我说过一句话。 那一天,酒精混杂陈旧发霉的记忆,冲刷着我的大脑。 我喝得太多了。 一定是因为这个,并非有其它意图。 我这么告诉自己。 然后,我给程照发了条消息:「我喝多了,可以来接我一下吗?」 饭局快要结束时,程照推开包厢门走了进来。 他立在门口,好半天没有动。 我起身,踉踉跄跄地向他走过去。 他伸出一只手来扶住险些跌倒的我,眼睛却看着另外的方向。 我也转头跟随他的视线。 朦朦胧胧里,俞萄好似勾起了唇角,露出那一贯的嘲讽。 而后,她伏到了沈宗正的耳边,说了句什么,惹得沈宗正哈哈大笑。 程照的身体僵直,脸也憋得通红。 回家的一路,他都没有说话,只是将车开得飞快。 我感到头晕,将车窗打开。带着白日余温的风呼啦一下灌进车里,我忽然有些想哭,我多希望这风可以将我们之间的沉默吹走。 车子并没有往他家的方向开,而是停在了我住处的小区门口。 “李曳,今天你回家住可以吗?”他不看我,口吻冷淡,“有些事情,我需要自己消化一下。” 我执拗地不肯下车,同他僵持许久。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,重新将车子发动。 夜里醒来,床的另一侧是空的。门缝里透着客厅的光,我轻轻打开门,就听见程照打电话的声音传来,很轻却清晰而坚定。 他说:“俞萄,我们复合好不好?” 血液拼命冲向头顶,视线也跟着变得模糊。 我冲了出去,大声质问他:“程照,你到底把我当什么?” 程照举着手机,眼睛潮湿。 他看到我,先是惊讶地愣住,而后迅速变得坦然。 “李曳,我们取消婚礼吧。” 回忆好像炎炎烈日,清楚而又痛快地罩下来,晒得我浑身发烫。 我想,我天生是个赌徒,赌运颇差,在这场不对等的关系里,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输得一干二净。 我时常感慨,造物主实在太不公平了。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,可是凭什么俞萄的窗户那么大啊,不仅大还很明亮。睫毛又长又密,每当她阖上眼睛,总叫人想起莫奈的名画《睡莲》。 因为从小长得像洋娃娃,俞萄一直是我们楼里的团宠,所有跟我们一般大的小孩都爱围着她,每天都在为俞萄跟谁比较亲近而争风吃醋。 她从来也不烦也不恼,笑嘻嘻地看着我们争宠,然后将她软乎乎的手伸过来,揽住我们的肩膀,叫我们心甘情愿地跟随她。 我们住的是银行的家属宿舍楼。 我妈跟俞萄的爸爸在同一个部门,又住隔壁,所以走动更多一些。因而,俞萄跟我的关系自然也就比跟其他小朋友更近一点。 因为父母都很忙,所以学生时代的大多数时光,都是我们两个一起度过的。 她擅长语文,我喜欢数学,学习上也很互补。 完成课业后,我们一起看电视,或者去镇上疯跑。 俞萄的父母经常吵架,每当这个时候,她就会抱着书包到我家来。 吃完晚饭后,一起写作业,读故事。有时候俞萄的爸爸会来接她回去,有时候就干脆在我家睡一夜。 然而,俞萄的漂亮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刀,刺破生活平整的扇面。 从小学五年级开始,男同学们就开始疯狂地追求她。她的抽屉里堆满了情书跟零食,上学放学路上也总是被追堵。 我妈对我千叮咛万嘱咐:“上学放学都要跟俞萄一起,千万不能让她落单哦。” “那当然!”我答应得信誓旦旦。 上了初中以后,有不学好的小混混慕名而来,其中有个出了名的整天打架斗殴的坏学生,扬言一定要让俞萄做自己的女朋友。 偏偏那个时候,我因为数学成绩好被拉进了奥数班,每天放学后都要留下上一个小时的奥数课。所以,俞萄要么跟其他人一起走,要么在教室里等我一个小时。 有天奥数课上到很晚,我又问了两个问题,走出奥数教室的时候天都快黑了。 路过班级门口,也是黑洞洞的一片,看样子俞萄没有等我。 于是我就自己回家了。 结果回到家以后,俞萄的妈妈听见我声音,着急地跑过来问:“我家萄萄呢?没跟你一起回来吗?” 大人们急坏了,赶紧分头去找。 走之前,我妈叮嘱我别乱跑。 我哪里坐得住,他们一走,我也跟着出了门。 大约是想象太可怕了,哪个巷子黑,我就往哪个巷子钻。 结果,在其中一个巷子里撞见了一对在接吻的学生。 我有点尴尬地退出去。 结果脚步声却惊动到了他俩,他们被迫分开,转头的瞬间才发现,其中一个是扬言要俞萄做女朋友的小混混。 因为离得远,天又黑,我看不太真切,走近两步才确认女生并不是俞萄。 我刚放下心来,男生突然凶巴巴地向我走来。 “干什么你!” 他将我一把推到墙上。 男生的力气很大,我的后背狠狠磕在墙壁凸起的砖块上,火辣辣的痛。 我只好拼命喊“救命”。 男生像是被吓到,刚说了句“别喊了”,只见一个黑影快速地从巷子口冲进来,对着男生一顿拳打脚踢。 我惊魂未定,定睛一看,正在耍着毫无节奏和技巧的花拳绣腿的人,不是俞萄又是谁。 也不知她打哪儿来的力气,将书包当做武器,将男生的头拍得哐哐响。 大约是太费力,俞萄很快就气喘吁吁的了。 男生一开始只是因为突然被撞才失去重心,并非打不过,眼看着他要起身反击。我快速地拉着俞萄,飞快地逃了出去。 我们两个像是经历了一次巨大的冒险,手牵着手狂奔,跑得满头都是汗。 汗水滑落到脖颈后面,沿着背脊一路向下。 我抬手挠了挠,她也跟着抬手挠了挠。 我俩看着对方在昏暗灯光下黑乎乎的脸,扑哧笑出了声。 后来我才知道,原来俞萄在教室里等我等睡着了,一抬头天都黑了。 虽然是个乌龙,可是那一天却成了我最珍贵的回忆。 那种被自己喜欢的朋友全身心在意的感觉,滚烫地在心里流淌。 我将自己所有的好吃的好玩的都和她分享,每天一起上学放学形影不离。我甚至想象过,我们会一起结婚,生孩子,然后到老。 可是后来俞萄家在城里买了房子,从家属宿舍楼搬了出去,这一切戛然而止。 与搬家一同爆发的,还有俞萄的爸爸和我妈的婚外情。 那是初中升高中的暑假。 父母都在上班。 酷暑蒸得人脑袋发昏,我跟俞萄两个人每天都要去小卖部买冰棍解暑。 我俩一个靠在床头,一个趴在床尾,一边嘬冰棍一边看言情小说。 录音机里播着周杰伦的磁带。 俞萄还在感慨:“以后咱俩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了。” 我安慰她说:“没事,回头我去你家城里的房子玩。” 正说着呢,隔壁俞萄家突然传来很大的声响,像是谁在砸东西。 墙板很薄,地面都跟着震颤。 我将音乐的音量调小,“你爸妈回来了?” 俞萄不说话。 吵架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,犹如响在耳边。 “你有什么脸跟我提离婚?!”是俞萄妈妈的声音。 俞萄脸色有点僵,她将音乐声重新调大,试图让它没过吵闹声。 “习惯了。”她虽这么说着,可是手中的书页却不再翻动。 一阵巨大的声响传来,几乎要凿穿墙壁。 俞萄跳下床,冲出门去。 我紧跟其后。 到了俞萄家门口,满地狼藉令人震惊。 虽说俞萄父母经常吵架,可是从未像这一天,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全砸了。 地面上躺着各种七零八落的物件,还有一台白色的电脑,很快我就意识到那是巨响的源头。 电脑是俞萄的爸爸前两天刚给她买的,作为考上重点高中的奖励,俞萄盼了很久。 现在屏幕已经碎了。 俞萄站在门口,背影看上去悲伤极了。 可是她却转过头来,朝我凄惨地笑了一下:“黄粱一梦。” 不知道指的是她的电脑,还是她父母的婚姻。 门里互砸东西的两个人杀红了眼,眼里根本没有女儿的存在,却一眼看到了她身后的我。 她妈从房里冲出来,蛮力挤开俞萄,然后一把拽住我。 那只手像是不顾人生死,死命掐住我胳膊。 我痛得脸都变了形。 “来看你了!”俞萄的妈妈眼睛通红,手上的力一刻也不松,“来,叫爸爸啊!” 说着,眼泪跌出眼眶,滚落到脸上。 俞萄的妈妈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,即便饱受生活磨砺,眉梢眼角风韵依旧。 俞萄的爸爸痛苦地撇过脸去,“你能不能要点脸,跟孩子说这个干嘛?” “到底谁不要脸啊?”纵横的泪水跟皱纹编织在一起,比言语更叫人胆颤。 我望向俞萄。 她沉默地站在门口,单薄的身体在阳光下摇晃,忽然身子一歪,倒了下去。 酷暑将流言蜚语蒸得滚烫。 俞萄的妈妈一哭二闹三上吊,死活不愿离婚。 俞萄的爸爸调任到了城里,为了保住新的职务,他选择了妥协。 他们一家搬去了城里,仓皇得好似生怕这个地方会吞没了他们。 他们家留给小镇最后的印象,是一地的狼藉。 与他们家一同破败的,是我们家。 我爸是做瓦匠的,一年里面有一半时间在外地。事发后果断同意离婚了。 他没跟我妈争取我的抚养权,而是选择了搬回了爷爷奶奶家。 乡邻们都很同情他,争相给他做媒。没过多久他就再婚了,第二年生了个儿子。 曾经热闹的宿舍楼,好似在一瞬间冷寂下来。 我妈是个好强的女人,承受着左邻右舍的指指点点,面上依旧带着笑。 她只在夜里哭。 有一天,她下班很晚,回到家的时候眼睛很红。 我问她怎么了,她没有正面回答,只说帮我交了城里重点高中的择校费。 当下我没有明白,后来某一天我才意识到,这笔择校费大概就是俞萄的爸爸给她的补偿款。 东窗事发前,我妈是有机会跟着俞萄的爸爸一起调走的。 可是事情一出,别说调走,就连手头的工作都逐渐被边缘化了。 于是从高中开始,我就住校了。 俞萄是走读生。 我们两个不在一个班,只有在出早操的时候我才能看到她。 我很迫切地想要见到她,自从暑假之后,我还没见过她,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。 可我能明显地感觉到,她在躲我。 我还天真地以为大人们的事情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。 高中课业远比初中紧张,每天都有刷不完的题,我不再执着于修复关系。 当然,除了艰难的课业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:我喜欢上了全校第一名,程照。 程照坐在我后座,人很温和。问他任何问题,他都会认真解答,从不厌烦。 我时不时地找题目问他,时间久了同桌开起了我们的玩笑。每当这个时候,程照总是会微红了脸,停顿一下再讲题。 我以为程照也是喜欢我的。 文理分班时,我们都选择了理科,也自然而然地延续了前后座。 住宿的高中生活太苦闷了,程照就是我苦闷生活里的那一点甜。 我们甚至约定好了,一起考北京的大学。 直至,高二结束的那个文艺汇演。 程照意外地被选为男主持,班主任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,我们周围同学还大肆嘲笑了他一番,为此程照还拍了下我的脑袋。 与此同时,大家关心起搭档的女主持是谁。 “文科班的,俞萄。”老师说得很流畅。 俞萄因为长得漂亮,早在入学没多久就被全校师生所熟悉。 文理分科后,她终于甩掉了瘸腿的理科,一跃成了文科班第一名,深受老师们的喜爱。 同桌拱拱我的胳膊,对我悄悄话道:“你可得盯紧一点,别让程照被她撬走了。” 程照为了主持练习,耗费了许多课后时间。 最后半个月的晚自习,他都是在老师办公室度过的,和俞萄一起。 文艺汇演那天,程照和俞萄的表现都很好,散场时大家都还在夸赞。 我跑去后台帮程照收拾衣服,俞萄走了过来。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穿着礼服化着浓妆的俞萄,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。 “你最近还好么?”她问我。 我很惊讶。 我们已经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没有说过话了。 “挺好的。”我边说,边收拾东西。 程照却停下动作,看向我们,“你们认识啊?” 俞萄一边笑,一边揽过我的肩膀:“最好的朋友。” 我有些受宠若惊,甚至有点想哭。 曾经多少次,我看着她在校园里的背影,想要叫住她。 是不是她也时不时地想到我,也曾想过要同我破冰。 兴许是我太激动了,以至于回班级的一路都沉浸在友谊失而复得的喜悦中,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观察程照的情绪和反应。 后来再回想起来,才觉得一切都太可笑了。 高二升高三的那个暑假,学校安排提前上课,每个人都在酷暑和课业的夹缝里苟延残喘。 唯有俞萄,每天都好像一只活力四射的百灵鸟,穿梭于她们班和我们班之间。 正当我为重拾友情高兴不已的时候,程照忽然问我:“李曳,你知不知道俞萄的生日是什么时候?” 那一瞬,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。 我们前后座两年了,他都没有问过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。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大约就是这样吧,契合的磁场远比出场顺序重要得多。 随着程照越来越多次的课间失踪,关于他与俞萄恋爱的消息不胫而走。有人说看到他俩晚自习课间一起在操场散步,也有人说程照每天都骑车护送俞萄到家。 原来,那个笑起来很腼腆,说话一直温温柔柔的程照,谈起恋爱来也这么俗气。 俗气,却叫我嫉妒红了双眼。 俞萄生日那天,是高三刚开学没多久。 程照一大早就准备好了生日礼物——市面上最新款的手机,为此他把之前攒的零花钱花了个底朝天。 酸水快要将我淹没了。 偏巧赶上生理期,腹部的疼痛使得我整个人都痉挛了,好不容易坚持上完上午第三节课,我苍白着嘴唇去跟班主任请假回了宿舍。 回到宿舍后,我伏在单薄的床板和潮湿的被褥上哭了许久,恨不得把疼痛的腹部和酸楚的心脏一起哭出来。 宿舍的敲门声就在此时响起。 “谁啊?自己开门吧。”我以为是室友回来了。 好半天都没人说话,只是敲门声依旧执着。 我只好捂住腹部,过去开门。 外面站立着的,竟然是俞萄。 她穿着漂亮的深蓝百褶裙,长发扎得高高的,露出细长的雪白脖颈。 而我,披头散发,眼睛红肿,想必很是狼狈。 她愣住了,咬住下唇。 “怎么了?”我一开口,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。 她似乎有些犹豫,难以启齿。 我请她进宿舍来坐会儿。 她摇了摇头。 背着光,俞萄的脸依旧精致立体。 她走过来,轻轻地抱住我,高兴地说:“李曳,程照跟我表白了。” 我的心,就好像被戳了一个巨大的窟窿。 很久之后,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:“恭喜你们。” 那天的晚自习我也没能参加,一整天过得都好像做梦一般。 我很少向我妈撒娇,那天久违地给她打了个电话,哭着向她诉苦宿舍简陋的生活。 她说:“这学期结束,你就不用住宿了。” “不住宿住哪儿呀?” 后续精彩内容提前看: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,好半天她才说:“你俞叔叔离婚了。” 彼时,我还不知道妈妈的这句话会对我生活产生多大的影响。 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